匆匆忙忙前行的,是快。它疾疾的向前,頭也不回的飛逝。催促著、疾馳著,就聯手中把持著的那桿筆,也求快。五花八門的各樣筆類,大多是便宜的、方便的,一次的耗盡就丟棄。這些原子筆的快速便利,廣受著世人的喜好,彷彿代言著這匆促的世界,追求著效率、速度,又特別因為其低價而備受推崇。但它的低廉,卻犧牲了些東西,無論是單調的筆觸,略顯無趣的樣貌,甚至是一摔即斷水的脆弱。但不置可否,它的便捷卻是眾人所求。
靜心書寫,細細體會筆尖在紙上遊走的粗糙。被時代遺下的鋼筆,現今只剩下少汁少的小眾仍在使用,不論是看似高不可攀的價位,亦或是麻煩的保養,洗筆和填裝墨水,不少人望之卻步。但因為鋼筆的慢,它能夠使書寫的撇捺更細緻精巧;給予了些微震盪的書寫回饋;甚至墨跡的顯色,都蘊藏流轉深淺的層次。有些人,收藏的是鋼筆的外觀,或其特殊的尚末方式;有些人,把玩的是不同筆尖帶來的不同趣味,像是歐系筆的圓潤滑順,日系筆的細微搔括感,就連筆尖不同的研磨,都能造就截然不同的筆觸,入那俐落的出鋒或婉約的收尾。
在蒼茫快速的世界,手持鋼筆,
是一個讓我暫緩畢旅的閒靜。無論是筆尖馳於紙上,或緩緩的寫,心都是慢的。不急不徐,讓筆領著心緒,信步於那一方天地,沒有急躁,沒有催趕,只有閒散自若的靜謐,就連那匆匆的時光洪流,都悄然的慢了,讓時空滯於寧靜的當下。
有人曾說:「這年頭仍使用鋼筆的人,都有著無可救藥的浪漫。」或許是吧!這年頭處處求快,卻遺忘了,一味前行會忽視不少細小的美好。快與慢,把持著生活的節奏。快不是件壞事,但少了慢的調劑會令人無法喘息;慢也並非罪過,但過於遲緩只會使人不耐。這世界的快速,推著我們往前,何不佇足,享受寧與靜的恬淡灑脫?
林槿茹(高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