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倍夜郎「洋蔥圈」改寫(鍾邵筠)


    深夜食堂是一家專門在夜間營業的小店,它的營業時間是午夜十二點到早上七點,食堂的老闆是位左眼上有刀疤的酷老闆。有一天來了一位穿著西裝外套,留著平頭的年輕人,他跟老闆點了一道食堂營業二十年來沒人點過的「洋蔥圈」。


    老闆對於有人點這道菜,感到有些疑惑。他遲疑的回問,做法是不是把洋蔥橫切然後油炸呢?年輕人肯定的回覆,請給他一盤。不一會兒,一盤冒著熱氣的黃金洋蔥圈出現在桌上。年輕人輕輕掰開竹筷,心裡像默默想起樂音似的,開始享用洋蔥圈,首先要將切片的檸檬擠汁,撒在酥炸好黃金般的洋蔥圈上,然後灑上胡椒鹽,接著是調味料,最後是蕃茄醬跟芥末。年輕人然邊吃邊露出滿足的表情。一旁的酷老闆看他吃得很高興就放心了。吃到剩下幾片時,年輕人端起盤子,請老闆幫他灑上蛋汁。一旁抽著菸,勁裝的歐吉桑感覺這年輕人的吃法,很不簡單。大家都對他最後要求澆上蛋汁那招,感到甘拜下風。因此年輕人也獲得「洋蔥王子」的稱號。

    託洋蔥王子的福,食堂裡點洋蔥圈的人越來越多。其中,也有點洋蔥圈跟花枝圈各半的客人。但是,說起吃洋蔥圈,卻沒人能超越洋蔥王子。他每次吃洋蔥圈的時候,總是默默地,一口洋蔥,一口啤酒。讓人不禁覺得,洋蔥一定也覺得自己被欣賞很好。

    有一天,抽菸的歐吉桑跟酷老闆說,他在路上看見洋蔥圈王子追逐騎小綿羊搶匪的情形。歐吉桑形容他不顧一切的往前抓住搶匪的臂膀,勇敢的攔下歹徒。歐吉桑覺得洋蔥圈王子跑步的速度,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酷老闆聽了也感認同。

     隔了好一陣子,約莫到了深秋,洋蔥王子才又來到店裡。他兩手拄著拐杖,勉力推開店門。酷老闆問他發生了什麼事。洋蔥圈王子回復他後腳跟阿基里斯腱受傷了。歐吉桑擔心的問起洋蔥圈王子的傷勢,洋蔥圈王子覺得還撐得住。他依舊點了洋蔥圈,也多要些啤酒。回頭,老闆炸起一鍋滋滋作響的洋蔥圈。只見洋蔥圈先生,挾起洋蔥圈深深地看了一會兒,再細細的品嚐,配上冰涼的啤酒一口飲盡。洋蔥圈先生飽足後,拄起拐杖站在門邊認真的一鞠躬,跟酷老闆說真的很好吃,謝謝。這天,抽著菸的歐吉桑跟喝著啤酒的酷老闆,都感覺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流,洋蔥圈先生看起來像是要道別似的。

     之後,洋蔥圈先生就沒了音訊。直到兩年後─食堂的客人們從電視上,發現了洋蔥圈先生竟然是日本競走五十公里的選手。他沉潛了兩年這次創了新紀錄,準備代表日本參加奧運。記者知道他這兩年戒除了重要的東西,進行困難的訓練。記者好奇的問他,究竟是什麼東西呢?他不好意思的回答是洋蔥圈和啤酒。

  有一天,他又重新回到深夜食堂。那次的洋蔥圈堆得像一座小山一樣,頂端還插著一隻小小的日本國旗。

   

  鍾卲筠(東海中文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