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室佳作-雨季的故事(蔡文妮)

  雨季來時,石頭上長了些綠絨似的苔類。雨季一過,苔已乾枯了,在一片未乾枯苔上正開著小藍花小白花,有細腳蜘蛛在旁邊爬。河水從石罅間漱流。麻雀在圖書館正開著滿樹白雪中帶著溫柔紫色小花的苦楝樹下,爭吵遊戲著。雨,滴答滴答的,從屋簷墜落著……


  那一年的我,國三,每天不是考試、讀書,就是睡覺。總是為了考試擔憂,為了怕讀不到第一志願擔憂,為了正飛逝的倒數天數煩惱著。或許,有了太多太多的擔心和煩惱,漸漸的,我沒有了笑容。

  假日,我習慣獨自到家裡附近讀圖書館讀書,常從一開館讀到晚上七點。這家圖書館附近聚集了許多學校,因此早上都要提早去排隊才有辦法在眾多的學生中,找到一個位子讀書。有一天早晨,圖書館外頭下著雨。占完位子,正要在圖書館外圍吃早餐,突然來了個閒情逸致,走到距離圖書館約百公尺的美術館外頭,找了地方坐下來,邊吃早餐,邊欣賞著雨滴在美術館旁栽種的花兒上跳著踢踏舞,滴答滴答……滴答滴……答……

   滴……答……滴答……突然,我發現有一隻貓在我的前頭,也正觀看著雨的踢踏雨的表演。牠是一隻橘白相雜的貓,臉部有撕裂傷,右耳不明的笨削去了一半。有著圓滾滾的肚子,栗色的銅鈴大眼,是隻看起來過著退休生活的戰貓。

   一下子,雨停了,早餐也吃完了。當我正起身要離去時,這隻貓突然看似跟我很親暱的輕輕的磨著我的腳。又驚又喜的我,疑惑的心想貓有此般跟人親近?但不管怎樣,我還是很開心的跟牠玩了一番。起身回到圖書館,這隻貓一直在我旁邊喵喵叫著,要進圖書館時,牠用著無辜的眼神望著我,像是在說:你為什麼要走?

   之後到了圖書館,每一次牠一看到我,都會不忘記來磨磨我的腳。牠那大方的個性,有時有使牠吃了不少苦頭。記得有一次,牠睡在一個粗壯大漢的機車上睡覺,那個粗壯的男子一看到牠,先是氣呼呼的罵牠一番,再來是把牠踹下車。牠用著無辜的眼神看著那個粗壯男子,生氣又無助地坐在角落裡喵喵大叫。

   雨季過後,炙熱的太陽又回到了我們的懷抱,但那隻橘白交錯的貓也消失的無影無蹤,去圖書館時,仍期待著牠能在我的腿上磨磨。往後在讀書時,只要想起牠,嘴角總會不經意的微微上揚……謝謝牠,陪伴了我這個雨季還有度過苦悶的考場生活。

  蔡文妮(高中學測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