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回到大約四十多年前的時空拯救外公。
外婆家的客廳一隅,放滿一張張的彩色相片,有外婆和友人出遊的拍照,阿姨、姨丈們的全家福以及我們幾個外孫從小到大的照片。而在這些照片之上,有一張被裱框的黑白照片,照片微泛黃卻可清楚看見六個人。前方由高到矮排列的四個短髮女孩是我媽和三位阿姨;左後方個子矮小頭髮微捲的女人是我的外婆;而旁邊又瘦又高看似頗有威嚴的男人則是我的外公。
外公在我媽國小時便過世了,我對他的所知並不多。只知道他身材高挑,身高有一百八十公分這麼高。平時最疼小阿姨,每次都買一包糖果給她吃,讓我母親和其他阿姨氣得牙癢癢。平時喜歡耍帥,但耍帥也成為他人生中重要的轉捩點。
有一段時間,社會上的男人們喜歡在開車時將左手掛在窗外,認為那樣很帥氣。我的外公也不例外。而悲劇也因此發生了,在外公「掛手」開車時,一旁的轎車擦撞到他的車子左半邊,導致外公左手手臂硬生生被撞斷了。
雖然外公並不是因為這場事故而身亡的。但如果我回到當時,回到他要開車的時候,我以一個路人的身分,告訴他:「先生,你這樣開車很危險,請你把手放回車裡。」阻止他那樣開車,他會因此更注意自己的身體,也就不會得重病而亡;或許,我外婆也不必工作得如此辛苦,或許,我母親和二阿姨也不需為了家計而高職畢業就去工作,可以去報考大學……
可惜時光無法倒轉,這些終究也只是假設。外婆一家在外公死後雖然吃了不少苦,但現在也苦盡甘來,每個人都有自己美好的生活。
陳映蓉(高中學測)